光中之影,暮夜之星。

【信白】起战(二)

李白白出场了~,酒的味道瞎掰的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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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家是出了名的商贾之家,打到房产庄场,小到柴米油盐,就没有刘家不涉足的。刘邦交际极广,黑白两道皆有门路,他不仅做生意,也在各地设线传递消息,据说就是村里丢只狗,刘家都知道是谁家丢的。依仗消息的灵通,刘家躲过了大大小小数十次天灾人祸,生意越做越大,甚至将手伸出了大唐,渗入周边多国。形容刘家“富可敌国”并非奉承之语,若刘家哪天撒手不敢,大唐的商界得瘫痪一半。

韩信与刘邦有一段旧交,当年刘邦也只是普通的富家子弟,却与了韩信一块蓝田红玉作为信物。

“见此物如见刘家家主,一切钱财人脉任君取用。”却不想物是人非,这块玉石再也没有出现在刘家人视野中,再用时,俩人如陌路。刘家的信使是大隐隐于世的,路边卖饼的老伯唤住了走神的韩信,二话不说将一个脆饼塞进韩信怀里。连同饼一起的还有张良的亲笔信,两人决裂,唯一的联系也只有张良,这个刘家的总事是念旧情的,此次八成也是瞒着刘邦跟自己通气:“重言亲启,见信如晤,君已往边陲,想是良所料不差。良今日启程前往主持商界相关事宜,钱财之物莫要担心,家主已下亲令,任君取用。”

这话听的耳熟,韩信将信烧了,算算张良来此的路程,近两日也该到了。事出突然,不得已动用刘家财力,欠下的人情也不知道刘邦什么时候讨回去,那人是从来不吃亏的,只赚不赔。昔日情景又浮现脑海,韩信压下翻涌的回忆,只身往城中醉仙楼走去。

刘邦是商人,但也带着几分文人的雅趣,他喜好网络天下美酒,又设酒楼贩卖,起名“醉仙楼”,实为设置消息网点。藏身市井,将各地安插的密探消息汇集传递。几乎所有城市都有醉仙楼,刘家消息网便是这样连成一片,铺天盖地。西域动作明显,却不见有人上报,不排除有内鬼可以隐瞒,拖延朝廷的反应时间。韩信将先下的情况如实记录,借刘家关系将消息传回京城已报周全,反正人情已经欠下,多欠几个也不嫌多。

醉仙楼不设大堂,一楼只做酒水生意,二楼设雅间,三楼为客房,伙计皆受过训练提点,口风甚严,少了闲杂人等,也避开了许多耳目,传递消息自是方便快捷。韩信来到前台,叫出掌柜,让其代为传递消息。知晓醉仙楼内务的多是刘邦亲信,醉仙楼掌柜不敢怠慢,遣了伙计着手去送。伙计是胡人,手脚麻利,听掌柜交代清楚就拿着信走了。

“韩爷放心,格未办事伶俐,定会办好。”

“如此,拜托掌柜的了。”韩信算松了口气,向掌柜抱拳致谢。

“折煞老朽了,在这城里带了十来年也不见本家的人,家主看中这儿,让我们办事,是我们的福气。”掌柜把韩信当成了刘家的来使,颇为殷勤,“楼里新到了两车东阳酒,西域少有,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,韩爷带回去小酌取乐可好?”

“无功不受禄,抱歉……”韩信最不擅长的便是人事应酬,当下便要推辞。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:“兰陵美酒郁金香,玉碗盛来琥珀光。此等佳酿掌柜分文不取整坛相送,可见心诚,兄台还是不要推辞。”这声音清朗,如金如玉,韩信心里一动,回眸望去。只见一白衣少年站在身后,言笑晏晏。他站如苍松,腰佩武剑,头戴幕篱,不见富家子弟表明身份的金银玉饰,也不见文人墨客喜好的文扇锦囊,一人一剑让人移不开眼。

“正是这个道理,韩爷笑纳。”掌柜见有人附和,更是高兴,韩信被说的没法只得受了。他从荷包里捏了快碎银子使了巧劲丢进前台笔筒里,全当酒钱了。这一切落在少年眼里,嘴角笑意更甚,对掌柜道:“我喜女儿红,店家可有?”

“有的有的,二十年的陈酿,不是老朽吹嘘,城里除了我醉仙楼就没处买。”掌柜乐呵呵地走到后院,看样子是去取酒了。

“小兄弟江湖中人,也喜女儿红?”女儿红味苦,加之用以庆祝儿女婚庆,少见江湖人饮。那些侠客大多喜爱剑南春,浓郁激烈,如同刀光剑影一般让人沉醉,一口豪情,如热血入喉,谈笑生死,不过如此。

“女儿红有无味,酸,甜,苦,辣,咸,正对人生五态喜,怒,哀,愁,怨,酒如人,人如酒,千姿百态何其妙哉,无时不能饮,无事不能饮——”正说着,掌柜已将酒取了出来,尚未启封便能闻见一股甜香,少年笑道:“如此好酒,怎能不喜。”

他笑得肆意,全无文人品酒的迂腐形态,韩信最是向往这样的人,不免起了结交之心。转念一想,如今情势不明,自己尚有多事要处理,便是平日得了空闲,江湖中人也不见愿与庙堂鹰犬相处。今日萍水相逢激起的小小浪花,怕又是自己今后的憾事一桩。少年拿着自己的酒葫芦让掌柜帮着装酒,女儿红酒色清冽,一如此人赤子心性,天然去雕饰,当配此人。

“掌柜的,天色不早了,韩某告辞。”

“韩爷慢走,下次再来光临小店。”掌柜客客气气地将人送了出去,送的那坛东阳酒被吩咐送到城主府还另下定金顶了十坛女儿红。等着韩信走远了,掌柜才收回目光,吩咐伙计送酒。

“掌柜的,那人……”

“小人只知客官姓韩,其余一概不知。”老掌柜笑笑,“侠士可还要些什么,小店胡食一绝,中原佳肴,应有尽有。”

“来桌酒菜,挑好的上来。”少年将手里的银钱抛了抛,笑着上了楼。那人步履生风,气息绵长,是个高手。却不见其武器,言语间不露声色。少年几番思量,计上心来:“这小小的边陲,为何来了镇国大将军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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